那此年,當筆者的兩孩兒仍讀小學及幼稚園時,總會在週五中午放學後,乘週六放假之便,到新界寒舍,渡假兩天。寧靜的屋苑,秋後清爽。晚間秋蟲鳴叫,日間小鳥唱歌。屋前種植山茶花和炮仗花,後園的果樹結出木瓜。田園生活,俗塵洗滌,心曠神怡。能與大自然親近,人生一樂事。…仲夏悠長暑假,筆者與家人會多住幾天。一次遇颱風吹襲,後山的高樹折斷,殘枝散亂後園。收拾清理,見破巢碎蛋,不勝婉惜。…世界會偶遇風雨,人生也偶有困難。家園遭破碎,人心有哀傷。當筆者週後再來渡假,發現隔鄰的樹杈上,有小鳥忙著,啣枝葉禾草,重建家園。早前的傷感,一掃而空。生機與喜樂,猶然而生。
當人生遭逢不幸,無論抗拒或接受,總會連隨問個究竟。為何如此?為何是我?…問了又如何,多數無滿意的答案。因為有些事,即時之間,難尋解究。反而面對它,或接受它,尚算實際。總好過,消極地抗拒。
巴黎羅浮宮存放的《維納斯》女神雕像,是博物館中的珍藏藝術傑作。雕工卓越,逢人讚賞。她失去雙臂的缺憾,令人黯然神傷。曾有人提議把失去的雙臂,復原接駁,那一定會更全更美。但是十全,是否一定十美?「美」是否一定「全」?維納斯雕像雖無雙臂,卻獲得一種,神秘和不可思議的藝術效果。理由是人人都,如此接受了她。當接受成為現實後,獨特的缺憾美,無他物能取代之。
哈巴谷先知身處國破家亡的劣勢中,眼見巴比倫侵犯者,苦待選民。感慨問上帝:你為何不說話?(哈1:13) 選民還要呼求多久,上帝你才垂聽?你才救我們脫離強暴?你怎能容忍這種壞事?毀壞、強暴、打鬥、爭吵到處都是。正義得不到伸張,壞人欺壓好人,正義被歪曲。…你怎能把選民當作海裡的魚,或一群沒有首領指揮的爬蟲?任由巴比倫人用?子?人,像釣魚一樣;他們用網網人,網到人就歡呼。難道巴比倫人要不斷使用刀劍,殘忍屠殺選民?(哈1章) 先知的淒厲呼喊,你也曾如此?
當淒愴的境況籠罩人生,霎時之間,揮之不去。面對之法無他,總要堅持不棄,繼續如常地活著、讀書、工作、治家、渡日…。人雖逢厄運,仍舊要前進。要相信,上帝會幫助那些幫助自己的人。成功脫險,是屬於自強不息的人。…憑此教訓,哈巴谷先知不再消極地問:「為何如此?為何是我?」反而積極地宣告:「主耶和華是我的力量,祂使我…穩行在高處。」(哈3:19)
一只盛水的瓦罐,父親用了十多年,被孩子不小心碰跌墮地。瓦罐摔出一條裂縫,孩子心想,父親遲早會扔掉。過了不久,瓦罐填滿泥,栽出一株艷麗花朵。孩子不明所以,問父親究竟。父親說:瓦罐有裂縫,不宜盛水,但並非無用。栽花很合適,因裂縫能將過剩雨水,滲透漏走。瓦罐不積水,是花朵良性的生長環境。…人也當自知,不完美,有欠缺,並不可怕。要怕的,就是怕自己低估自己、放棄自己。每個人難免不是,有裂縫的瓦罐。上帝都使用,尚且不離棄人。是故,自己也切勿嫌棄自己。…升學的路難行,但總要行,行出來的,就是路。求職願望渺茫,但仍要求,工作是為有毅力的人所預備的。不要氣餒,堅持相信,主會伴你同行。因祂使你…穩行在高處。誠心所願。